蒲松龄写《聊斋志异》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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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写《聊斋志异》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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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写《聊斋志异》翻译
蒲松龄简介
蒲松龄,汉族,(1640年—1715年,明崇祯十三年—清康熙五十四年) 字留仙,又字剑臣,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自称异史氏,清代杰出文学家,小说家,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人.出身于一个逐渐败落的地主家庭.19岁应童子试,接连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名震一时.补博士弟子员.以后屡试不第,直至71岁时才成岁贡生.为生活所迫,他除了应同邑人宝应县知县孙蕙之请,为其做幕宾数年之外,主要是在本县西铺村毕际友家做塾师,舌耕笔耘,近42年,直至61岁时方撤帐归家.1715年(清康熙五十四年)正月病逝,享年76岁.
关于蒲松龄先世的族属有四种说法:即回族说、蒙古族说、汉族说、女真族说..其中回族、蒙古族二说均已被学术界排除.汉族这一说法为多数研究者所信从,其主要根据是蒲松龄在《族谱序》中自云“吾族为般阳土著”.显然,他本人是自认般阳土著的,其后裔也认可这一点.蒲松龄纪念馆《蒲松龄不是少数民族》一文颇具代表性,该文认为蒲氏祖先包括蒲鲁浑和蒲居仁都是般阳(淄川)土著,判定蒲松龄的民族成分当以《蒲氏世谱》为据,而依据目前可资考证的材料看,还无法得出蒲松龄就是少数民族的结论.根据蒲松龄《述刘氏行实》上的记载来看(刘氏乃蒲松龄之妻),蒲松龄全家信佛重僧且圈养家猪,不符合山东地区回族人及其后裔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另外蒲松龄的先祖在元代担任过般阳路总管,当时朝廷对路总管人选的任用有明确的规定——《元史·世祖纪三》载:“世祖二年春,二月甲子.以蒙古人充各路达鲁花赤,汉人充总管,回回人充同知,永为定制.”由汉人担当各路总管是元朝定制.蒲松龄在自撰《族谱序》也提到“吾族为般阳土著,祖墓在邑西招村之北,内有谕葬二:一讳鲁浑,一讳居仁,并为元总管,盖元代受职不引桑梓嫌也”,所谓“元代受职不引桑梓嫌”是忽必烈“罢世侯、置牧守”以前的大蒙古国时期.因为在此时期,蒙廷对汉地进行间接统治,委付汉人世侯直接统治,汉人总管的任用才可能“不避桑梓嫌”,才可父子相继或祖孙相传.由此补证了蒲松龄先祖为元代汉人的说法.
蒲松龄一生热衷科举,却始终不得志,71岁时才破例补为贡生,因此对科举制度的不合理深有感触.他毕生精力完成《聊斋志异》8卷、491篇,约40余万字.内容丰富多彩,故事多采自民间传说和野史轶闻,将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的事物人格化、社会化,充分表达了作者的爱憎感情和美好理想.作品继承和发展了我国文学中志怪传奇文学的优秀传统和表现手法,情节幻异曲折,跌宕多变,文笔简练,叙次井然,被誉为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中成就最高的作品集.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此书是“专集之最有名者”;郭沫若先生为蒲氏故居题联,赞蒲氏著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老舍也评价过蒲氏“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聊斋志异》书成后,蒲松龄因家贫无力印行,直至1766年(清乾隆三十一年)方刊刻行世.后多家竞相翻印,国内外各种版本达30余种,著名版本有青柯亭本、铸雪斋本等,近20个国家有译本出版.全国《聊斋》出版物有100多种,以《聊斋》故事为内容编写的戏剧、电影、电视剧达160多出(部).
除《聊斋志异》外,蒲松龄还有大量诗文、戏剧、俚曲以及有关农业、医药方面的著述存世.计有文集13卷,400余篇;诗集6卷,1000余首;词1卷,100余阕;戏本3出(考词九转货郎儿、钟妹庆寿、闹馆);俚曲14种(墙头记、姑妇曲、慈悲曲、寒森曲、翻魇殃、琴瑟乐、蓬莱宴、俊夜叉、穷汉词、丑俊巴、快曲、禳妒咒、富贵神仙复变磨难曲、增补幸云曲),以及《农桑经》、《日用俗字》、《省身语录》、《药崇书》、《伤寒药性赋》、《草木传》等多种杂著,总近200万言.还有初中课本中的《狼三则》、《口技》、《山市》.
蒲松龄的座右铭: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编辑本段]族属
关于蒲松龄先世的族属有四种说法:即回族说、蒙古族说、汉族说、女真族说.
1981年3月19日,《人民日报》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爱国主义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巨大精神力量》,其中提及蒲松龄为少数民族,引起蒲 松龄纪念馆对蒲氏世谱详加考证撰文《蒲松龄不是少数民族》再 次说明蒲氏族谱第一篇序言是蒲松龄在康熙27年写,已说清蒲氏 祖先是般阳(淄川)土著,连蒲鲁浑和蒲居仁也是当地人,因此才说 “元代受秩不引桑梓嫌也.”而且写此《族谱序》时是经过“珂也有 心,搜故抄而询黄发,趾也助以笔札,校窜年余,略能成册,松得受 而考核传志之,”这说明修谱十分慎重,是经过文献故抄和口头调 查,反复核实之后并得族人之助才定稿的.因此断定蒲松龄的民族 成分还是以这部族谱为据.至于因蒲鲁浑象个少数民族的译名或 因蒲居仁在福建任过都转运盐使而说他是少数民族都是不足为证 的.如说蒲氏是回族,无论在蒲氏家族或蒲氏作品中都没有反映出 来.所以就目前可资考证的资料看,不能得出蒲松龄是少数民族的 结论.如此关于蒲松龄的民族成分问题的讨论,告一段落,学术界 多从蒲氏自述,归其汉族本源说.
一是汉族说.这一说法为多数研究者所信从,其主要根据是蒲松龄在《族谱序》中自云“吾族为般阳土著”.显然,他本人是自认般阳土著的,其后裔也认可这一点.蒲松龄纪念馆《蒲松龄不是少数民族》一文颇具代表性,该文认为蒲氏祖先包括蒲鲁浑和蒲居仁都是般阳(淄川)土著,判定蒲松龄的民族成分当以《蒲氏世谱》为据,而依据目前可资考证的材料看,还无法得出蒲松龄就是少数民族的结论.
一是回族说.其主要根据是蒲松龄自言其先世出自蒲鲁浑和蒲居仁,而蒲鲁浑姓名不像汉人,当是回回;其次,蒲鲁浑、蒲居仁曾任总管,元代任总管者多为色目人,而色目人中以回回居多.所以“蒲松龄先世确为回回人无疑”.还有研究者指出,蒲姓属阿拉伯移民常用姓氏,蒲鲁浑为阿拉伯语的汉译,系阿拉伯人名.再次,蒲居仁曾任福建等地都转运盐使,当时担任此职者多为回族人.对此,持反对意见者认为,蒲鲁浑、蒲居仁究竟是不是蒲松龄先世,这是“一个未经证实的极不可靠的命题”,即使二人确是蒲松龄先世,也“不见得就能作出他们即是回回,因而蒲松龄的先世为回回的确切结论”.再者,据相关史料,宋代之前蒲姓之人并不少见,未必就一定是阿拉伯移民姓氏,蒲鲁浑姓名亦是如此,以元代担任总管者多色目人作证据也存在着逻辑上的漏洞.
一是女真族说.其主要依据是“蒲鲁浑”在女真语中为“布囊”之意,它是女真人习用的名字.元朝总管由汉人、女真人和契丹人担任,“永为定制”.这里的汉人包括当时北方的汉族人、女真人和契丹人.由此可以推知蒲祖蒲鲁浑可能原为女真人.
一是蒙古族说.其主要依据是,蒲鲁浑是蒙古人的名字,蒲鲁浑和蒲居仁都曾任元朝总管,在民间有着蒲氏为蒙古族的传说.路大荒1957年在其《蒲松龄》一文中曾提及,他访问过许多蒲姓人,有他们是蒙古族的传说.1977年出版的《蒙古族简史》一书则明确将蒲松龄列为蒙古族文学家.南开大学中文系所著《中国小说史简编》亦采此说,云蒲松龄“祖先是蒙古人”.秋欣《蒙古族文学家蒲松龄和〈聊斋志异〉》一文亦认定蒲松龄是蒙古族后裔.后蒲喜章则更进一步撰文提出,“蒲松龄的远祖不仅是蒙古族,而且还是蒙古族中的皇族”.盛伟亦赞成蒙古族之说,但同时又说:“淄川蒲氏先祖为蒙古族,至于到了蒲松龄及其后世,是否要言其为蒙古族,就未必了.”
明崇祯十三年( 1640年)
农历四月,蒲松龄生.
明崇祯十七年( 1644年)
清顺治元年
蒲松龄 5岁.
李自成军陷北京,崇祯帝自缢.清兵入关;李自成军败走.清定都北京.
顺治 14年(1657年)
蒲松龄 18岁.与刘氏成婚.
顺治 15年(1658年)
蒲松龄 19岁.初应童子试,以县、府、道三第一进学,受知山东学政施闺章.
顺治 16年(1659年)
蒲松龄 20岁.与张笃庆、李尧臣结郢中诗社.
顺治十七年( 1660年)
蒲松龄 21岁.应乡试未中.
康熙元年( 1662年)
蒲松龄 23岁.长子蒲箬生.
康熙二年( 1663年)
蒲松龄 24岁.应乡试未中.
康熙四年( 1665年)
蒲松龄 26岁.在本邑王村王永印家坐馆.
康熙九年( 1665年)
蒲松龄 30岁.八月,应江苏宝应知县、同邑友人孙蕙之聘,南游做幕.
康熙十年( 1671年)
蒲松龄 31岁.春、夏在宝应、高邮.秋辞幕返里.三子蒲笏生.
康熙十一年( 1672年)
蒲松龄 32岁.四月,随本邑缙绅高珩、唐梦赉游崂山.秋应乡试未中.
康熙十二年( 1673年)
蒲松龄 33岁.在本县丰泉乡王观正家坐馆.
康熙十四年( 1675年)
蒲松龄 35岁.应乡试未中.四子蒲筠生.
康熙十八年( 1679年)
蒲松龄 40岁.开始在本县西蒲村毕际有家坐馆.三月,已作成之狐鬼小说初步结集,定名《聊斋志异》.高珩为之作序. 康熙二十二年( 1683年)
蒲松龄 44岁.作《婚嫁全书》.长孙蒲立德生.
康熙二十三年( 1684年)
蒲松龄 45岁.作《省身语录》.
康熙二十六年( 1687年)
蒲松龄 48岁.春,结识大诗人王士祯.夏,王士祯来信索阅《聊斋志异》.秋,蒲松龄应乡试,因“越幅”被黜.
康熙二十九年( 1690年)
蒲松林 51岁.秋应乡试,再次犯规被黜.
康熙三十二年( 1693年)
蒲松龄54岁.春,山东按察使喻成龙慕名邀请,到济南作客数日.馆东毕际有病逝,蒲松龄作《哭毕刺史》八首.
康熙三十六年( 1697年)
蒲松龄58岁.选《庄列选略》.朱缃寄诗、札,续借《聊斋志异》未读到的稿本.
康熙四十一年( 1702年)
蒲松龄63岁.暮春赴济南,滞留数月,应乡试未中.王观正病卒.
康熙四十五年( 1706年)
蒲松龄67岁.作《药祟书》.朱缃抄录《聊斋志异》全书毕,题诗三首.
康熙四十八年( 1709年)
蒲松龄70岁.岁暮,撤帐归家,结束在毕家三十年的西宾生涯.
康熙四十九年( 1710年)
蒲松龄71岁.十月,与张笃庆、李尧臣同举乡饮介宾.
康熙五十年( 1711年)
蒲松龄72岁.五月,王士稹病逝,蒲松龄有《五月晦日夜梦渔洋先生枉过,不知尔时已捐客数日矣》四首挽之.十月,赴青州考贡,为岁贡生,受知山东学政黄书琳.作俚曲《墙头记》.
康熙五十二年( 1713年)
蒲松龄74岁.八月,刘氏病卒.
康熙五十四年( 1715年)
蒲松龄76岁.正月,病逝.

早年经历

蒲松龄的一生到外地旅游较少,家境贫寒,生活清苦,但他却常到济南居留.在济南期间,留下了不少文字,其中有一首题为《客邸晨炊》的诗:
大明湖上就烟霞,
茆屋三椽赁作家.
粟米汲水炊白粥,
园蔬登俎带黄花.
短短数语,道明了蒲氏旅居大明湖畔,晨曦早炊的生动情景.特别是后面两句,说了取泉水熬煮粟米粥,以及在案板上切配素食蔬菜包括黄花菜,用于佐食小吃的情景.可以想见当时蒲松龄自炊自啖、津津有味的早餐状况.
蒲松龄所记述的炊煮小米白粥,佐以菜蔬的早餐饮食,也正是山东大部分地区的日常饮食习俗,山东民间早晨多喜食粥,粥的品种甚多,有小米粥、大米粥、小米绿豆粥、江米粥、豆汁粥、红豆粥、荷叶粥等等.
蒲松龄生平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室名聊斋,淄川蒲家庄人.生于明末,卒于清初,终生科举不第,以教书为业,晚年成岁贡生.旧志称其“性厚朴,笃交游,重名义,而孤介峭直,尤不能与时相俯仰.”所著有诗词、文赋、杂著、俚曲、戏等,其文言小说《聊斋志异》脍炙人口,广为流传,饮誉海内外.
书香世家
淄川蒲氏,自元代迁来,原籍何处,文献无征.其远祖蒲鲁浑、蒲居仁曾并任般阳府路总管,名载邑乘,但无任职年代.墓在城西北店子村附近,旧有华表翁仲,俗称“石人坡”.故其民族成分引发学术界争议,“蒙古、女真、回族、汉人”多说并存,至今尚未定论.
《蒲氏族谱》记载,相传蒲姓为元世勋,宁、顺间曾遭“夷族之祸”.邢戮之余,只遗“藐孤”,时方六七岁,匿于外祖杨家,改随母姓,元亡后,始复姓蒲,名璋(即其始祖).其后子孙日繁,所居满井庄因而易名蒲家庄.至明万历间,全县诸生八名补廪者中,其族竟占六人.嗣后科甲相继,称为望族.自蒲璋至蒲松龄历十一世,其世系为:
璋—子忠—整—海—臻—永祥—世广—继芳—生汭—盘—松龄
蒲松龄的高祖世广,是族中第一位廪生,才冠当时,所生四子中一人为训导,三人为庠生,而后世子孙中在明清两代出了(三名)县令以及教谕,训导等职的进士、举人、贡生、廪生与庠生数十人;其曾祖继芳(行二),庠生,所生五子均为入泮;其祖生汭,所生五子无一采芹者;其父盘,字敏吾,配孙氏、董氏、李氏,少力学而家苦贫,遂弃学经商,数年称素封.业余不忘经史,博恰淹贯,宿儒所不能及.但长子早丧,四十余仍无子(曾过继嗣子),散金行善,救济乡里,后连生四子(三人进学).生平“主忠厚”,值战乱,策划守村,出资助修城垣,故而名载县志“隐逸”中.
励志向学
明崇祯十三年庚辰四月十六日夜戌刻,蒲松龄诞生于蒲家庄内故宅北房中.此时,其父正梦见一位偏袒上衣、乳际粘有一贴圆如铜钱药膏的病瘦和尚进屋.而蒲松龄身上也“果符墨志”,故其以“病瘠瞿昙”降生自况.
蒲松龄在兄弟四人(兆箕少亡,过嗣者兆兴回归)中排行第三(董氏次子),上有兆专(李氏所生)、柏龄两兄,下有一弟鹤龄.因家境渐落,不能延师,兄弟四人皆从父读.蒲松龄天性聪慧,经史过目能了,尤得其父钟爱.
清顺治十四年,18岁的蒲松龄与本县丰泉乡大刘(今罗村镇道口村)“文战有声”的庠生刘国鼎次女成亲.
次日,新婚后的蒲松龄初应童试,即以县、府、道三第一补博士弟子员,文名藉藉诸生间.其制艺《早起》、《一勺之多》,大为山东学使施闰章称赏.其批语:“首艺空中闻异香,下笔如有神,将一时富贵丑态,毕露于二字之上,直足以维风移俗.次,观书如月,运笔如风,又掉臂游行之乐.”
越岁,踌躇满志的蒲松龄与同窗挚友张笃庆(历友)、李尧臣(希梅)、王鹿瞻等结为“郢中社”.每聚首则放怀吟咏,寄兴唱和,诗成共载一卷.旨在长学问,消躁志,相互切磋,以补文业.
其后,蒲松龄岁岁游学在外.先去城西沈家与宁绍道参议沈润之子沈天祥(燕及)“共灯火”;又应李尧臣之邀,于康熙三年春到城东李家与之“共笔砚”.此间,虽经兄弟析箸之变,然而蒲松龄却未改求学之念.为惜时笃学,他曾接受同在李家假馆的外甥赵金人(晋右)的建议,作《醒轩日课序》以励志.再后来,面对分家后“居惟农场老屋三间,旷无四壁,小树丛丛,蓬蒿满之”的现状,尤其是弱妻幼子及窘困的家境,迫使蒲松龄不得不违心的终止了在李家的借读.自康熙五年前后,他便到城西王村课蒙,开始了他的熟师生涯.这是他的初馆阶段.
游幕宝应
康熙九年秋,蒲松龄为了全家五口人(已有二子一女)的生计,也为了开阔眼界,应聘于同邑进士、江苏宝应县令孙蕙(树百),南下宝应县署作幕宾,帮办文牍.他骑马南行,从益都县颜神镇(今博山区)西南青石关入莱芜县境,经沂州进苏北,渡黄河(清初由苏北入海),最后到达宝应.
宝应乃苏北古邑,隶扬州府辖,由于地处淮河下游并临大运河,当水路之冲,因而迎送官员驿站供应繁重;且遇连年水灾,土地村舍俱淹,百姓号寒啼饥,流离失所.孙蕙自康熙八年任此灾邑,处境困难,蒲松龄的到来确实帮了他的大忙.次年春,孙蕙被调兼署高邮州署.
蒲松领代孙蕙共拟书启、文告等稿90余篇,大都体现了州县官吏的艰辛、难以强项的处境与灾区的惨状、百姓的困苦,为孙蕙赢得了一定的政声.
南游期间沿途登眺以及苏北水乡的秀丽风光,激发了蒲松龄的文学创作热情.而他亲眼目睹了仕途险恶与社会的黑暗以及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灾民惨状,都为其文学创作提供了更深广的生活感受.
然而,这种代人歌哭的差事,终究难自己的科举梦.他决意辞幕,并于康熙十年初秋北归.
八年窘困
南游归来的七八年间,是蒲松龄人生道路上最艰难的阶段.他满以为凭自己的才智,会顺利通过科举考试而一展鸿图,但却事与愿违,使其感慨万千.其诗句“世上何人解怜才”,“痛哭遥追阮嗣宗”,“独向陇头悲燕雀,凭谁为解子云嘲?”抒发了他壮志难酬且不为世人理解的苦衷,表露了他蔑视世俗庸人并以怀才不遇的杨雄自比的清高情怀.
这期间,他曾随淄川文人领袖高珩、唐梦赉等游览齐鲁山水,东去劳山,南登泰岱.但仍靠辗转设帐于丰泉乡王家等缙绅之家维生.
科举无望,难达青云之志,而灾年频仍,缺乏充饥之粮.中年的蒲松龄身负重担,在人生道路陡坡上艰难挣扎.
设帐西铺
康熙十八年,已届“不惑”的蒲松龄应同邑毕家聘请,设帐城西西铺庄.毕氏乃淄川四世一品的“名门望族”.馆东毕际有(载积)之父毕自严(白阳)是明崇祯间户部尚书.毕际有原任江南通州知州,康熙二年罢归,优游林下,诗酒自娱.他与王士祯、高珩等诸多名门多有交往联姻,就连任淄官吏亦多与攀结.毕家财力富足,居第宏大.除尚书府外,有绰然堂、振衣阁、效樊堂、万卷楼等,第后石隐园方广十亩,厅台廊榭,竹石花树,景色怡人.
蒲松龄为毕家教授八个弟子,还兼职大量应酬文字,并参陪迎送接待,因而博得了信赖.他与老少东家相处融洽30年,同时也为自己营造了一个读书、应试、著书的安定的生活环境.
科场偃蹇
由于毕家的优越条件和厚待,蒲松龄能在教书并处理杂物之余,得以安心预习举业,以图博得一第.但其命运不济终身未能如愿.他参加乡试的确切次数与不中的原因难以说清,仅就有记载的二次都是因为犯规而被黜.
第一次在康熙二十六年秋其48岁时,因“闱中越幅(在考场书卷时,误隔一幅,不相接连)而被黜.其词《大圣乐·闱中越幅被黜,蒙毕八兄关情慰藉,感而有作》称:“得意疾书,回头大错,此况何如!觉千飘冷汗沾衣,一缕魂飞出舍,痛痒全无”.将其在考场发现自己“越幅”后的震惊状态及颓丧心情表露无遗.
第二次在康熙二十九年秋其51岁时,因故未获终试而被黜.其词《醉太平· 庚午秋闱,二场再黜》称:“风粘寒灯,谯楼短更.呻吟直到天明,伴倔强老兵.萧条无成,熬场半生.回头自笑艨腾,将孩儿倒绷.” 这两次失败,对他及家庭打击太大了.尽管其不死心,然而妻子却出面干预了,劝其说:“君勿须夏尔!尚命应通显,今已台阁矣.山林自有乐地,何必以肉鼓吹为快哉!”他认为妻子说的对,可每见儿孙赴试,自己便心生欲念,往往情见乎词,而刘氏总漠置之.
屡试不第,使他抱恨终生.其诗词及《聊斋志异》的《叶生》、《王子安》、《贾奉雉》等诸多篇章中对此都有深刻的感受与逼真的描写.
志异著述
蒲松龄的科举梦想破灭了,而其著述之心却始终未泯.他从年轻时即着手创作的《聊斋志异 》 ,一直断断续续未能结集.来到毕家后条件好了,有石隐园的美景,有万卷楼的藏书,再加馆东的支持,他决心续写完成这部巨著.从此他便集中业余的精力投入到搜集素材与构思创作中.“子夜荧荧,灯昏欲蕊,萧斋瑟瑟,案冷疑冰”,寒来暑往,日复一日,“集腋成裘”,“浮白载笔”,终于完成了他的“孤愤之书”.后来,他还以淄川方言撰写了《墙头记》、《慈悲曲》、《姑妇曲》、《磨难曲》等十四种通俗俚曲及《闹馆》等戏三出.其救世婆心显而易见.他在创作小说、诗文、俚曲、戏的同时还编撰了《日用俗字》、《农桑经》、《药祟书》等多种科普资料工具书.充分体现了他的为民思想.
笃重交游
蒲松龄在西铺期间,由于馆东的乡宦地位条件,更因其诗文尤其《聊斋志异》的广泛传播,使其声望与交游日渐扩大.他不仅与本邑友人、省内资深的名士交好,而且还受到邑侯、宪台的青睐.其中的李尧臣、张笃庆、赵金人、高珩、王敏入、王观正、王永印、沈天祥、邱希潜、安于拙、袁藩、毕盛钰、毕盛统、华世持、韩逢、谭再生、张元、杨万春、唐梦赉、钟辕、朱缃、吴木欣、张贞、李之藻、汪如龙、张嵋、时惟豫、喻成龙、黄叔琳 、王士祯等,他们同孙蕙与毕际有父子一样,都曾对蒲松龄的生活、举业、思想乃至写作产生过不同程度的影响及作用.因而蒲松领与他们的交情深厚,其著作中多有记载.
岁贡暮年
至康熙四十八年,70岁的蒲松龄结束了在毕家的塾师生涯,撒帐归里.自此能心境闲暇,安居斗室,日以抱卷自适,或东阡课农,或时邀五老斗酒相会.
先是,他几个可爱的稚孙皆以痘殇,令他伤心不已,后来,与他共患难的妻子又不幸病逝,更让他痛不欲生.它饱含深情撰写了《述刘氏行实》缅叙妻子美德,还满怀悲伤作《悼内》等诗八首以挽悼.当江南画家朱湘鳞为其画像时,他亲笔题跋两则.妻子去世使他失去精神支柱,年后他去看望刘氏坟墓,又写诗《过墓作》怀念亡妻,读来催人泪下.康熙五十四年春节,邃于易理的蒲松龄自卜不吉.正月初五,他率儿孙为父盘上祭日坟,似冒风寒,医投理气之剂,自是食量尽减.至二十二日竟倚窗危坐而逝.
家徒四壁妇愁贫
蒲松龄一生,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他为了温饱挖空心思;他一辈子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参加科举考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非常痛苦;他为了写《聊斋志异》,受了很多的苦.
《聊斋志异》是一部很神奇的小说,而《聊斋志异》作者本身的出生就带有几分神奇的色彩.明代崇祯十三年,公元一六四零年,农历四月十六日夜间,山东淄川蒲家庄的商人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瘦骨嶙峋的,病病歪歪的,走进了他妻子的内室,和尚裸露的胸前有一块铜钱大的膏药,蒲惊醒了.他听到婴儿在啼哭,原来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出生了.“抱儿洗榻上,月斜过南厢”.在月光的照耀下,蒲惊奇地发现,新生的三儿子胸前有一块清痣,这块痣的大小、位置,和他梦中所见那个病病歪歪的和尚的膏药完全相符.病和尚入室,这是蒲松龄四十岁的时候对自己出生的描写.我国古代作家很喜欢把自己的出生说得很神秘,大诗人李白说他是母亲梦到太白金星入怀而生.而蒲松龄是他的父亲梦到病和尚入室而生,他还解释,我一辈子这么不得志,这么穷困,很可能就是因为我是苦行僧转世.苦行僧转世,是蒲松龄在《聊斋自志》当中杜撰的故事,但是我们看蒲松龄的一生,确实很苦.他生活很贫苦,他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他为了温饱挖空心思;他一辈子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参加科举考试,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非常痛苦;他为了写《聊斋志异》,受了很多的苦.所以我们说蒲松龄三苦并存———生活苦,考试考得苦,写书写得苦.
我们先看他的生活怎么苦.蒲松龄年轻的时候,生活不是很苦,因为他的父亲弃儒经商,家里是小康之家.在父亲的保护下,年轻的蒲松龄可以安心读书,跟朋友们搞诗社.但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因为他分家了.为什么分家?因为家庭矛盾.蒲松龄的两个哥哥都是秀才,但是两个嫂子都是泼妇.蒲松龄曾经在他的书里面说过这样的话:“家家床头,有个夜叉在.”他这两个嫂子真是典型的夜叉,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经常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蒲松龄的父亲只好给儿子分家.分家又分得很不公平,因为这两个嫂嫂又能打又能叫又能抢,而蒲松龄的妻子刘氏非常贤惠,沉默寡言躲在一边.分家的结果是蒲松龄分到农场老屋三间,破得连门都没有,蒲松龄只好借了门板安上.他分到了二十亩薄田,二百四十斤粮食,只够吃三个月.这样一来,蒲松龄就要自谋生路了,他于是开始了长达45年之久的私塾教师生涯.
私塾教师就是乡村小学教师,而且是到私人家里教书,待遇非常低微.算算具体的账,做私塾老师每年可以拿多少工资?最多八两.八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在当时农村一个四口之家维持一年的生活要二十两,这个账是《红楼梦》里刘姥姥算大观园的螃蟹宴时算出来的.所以说,咱们的大作家蒲松龄辛辛苦苦教一年书,挣的钱不够大观园半顿螃蟹宴.到了30岁以后因为父亲去世了,蒲松龄还要赡养他的老母,他穷到什么程度呢?“家徒四壁妇愁贫”.他有一首诗,叫《日中饭》,写到快收麦子的时候,家里没有粮食,只好煮了一锅稀饭,他那时候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一看煮好了稀饭,抢先把勺子抢到手里面,到锅底下找最稠的往自己的碗里边放,二儿子不干了,上去跟哥哥抢.蒲松龄的女儿就很可怜地、远远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蒲松龄非常心疼,我怎么样养活我这些可怜的孩子啊!蒲松龄还写了一篇文章叫《祭穷神文》.他说:“穷神穷神,我和你有什么亲,你怎么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就是你一个护院的家丁,我就是你护驾的将军,你也得放我几天假呀,但是你一步不放松,好像是两个缠热了的情人?”这就是蒲松龄的生活之苦.

迷信

蒲松龄简介
蒲松龄,汉族,(1640年—1715年,明崇祯十三年—清康熙五十四年) 字留仙,又字剑臣,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自称异史氏,清代杰出文学家,小说家,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洪山镇蒲家庄人。

有个屠夫天晚回家,担子里的肉已经卖完了,只剩下一些骨头。路上遇到两只狼,紧随着走了很远。
屠夫害怕了,拿起一块骨头扔过去。一只狼得到骨头停下了,另一只狼仍然跟着。屠夫又拿起一块骨头扔过去,后得到骨头的那只狼停下了,可是先得到骨头的那只狼又跟上来。骨头已经没了,两只狼像原来一样一起追赶。
屠夫非常困窘急迫,担心前后一起受到狼的攻击。看见野地里有一个打麦场,场主人把柴草堆在打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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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屠夫天晚回家,担子里的肉已经卖完了,只剩下一些骨头。路上遇到两只狼,紧随着走了很远。
屠夫害怕了,拿起一块骨头扔过去。一只狼得到骨头停下了,另一只狼仍然跟着。屠夫又拿起一块骨头扔过去,后得到骨头的那只狼停下了,可是先得到骨头的那只狼又跟上来。骨头已经没了,两只狼像原来一样一起追赶。
屠夫非常困窘急迫,担心前后一起受到狼的攻击。看见野地里有一个打麦场,场主人把柴草堆在打麦场里,覆盖成小山似的。屠夫于是奔过去倚靠在柴草堆下面,放下担子拿起屠刀。两只狼都不敢向前,瞪眼朝着屠夫。
过了一会儿,一只狼径直走开,另一只狼像狗似的蹲坐在前面。时间长了,那只狼的眼睛似乎闭上了,神情悠闲得很。屠夫突然跳起来,用刀劈狼的脑袋,又连砍几刀把狼杀死。屠户正要上路,转到柴草堆后面一看,只见另一只狼正在柴草堆里打洞,企图在柴草堆中打洞来从后面攻击屠夫。狼的身子已经钻进一半,只有屁股和尾巴露在外面。屠夫从后面砍断了狼的后腿,这只狼也被杀死了。这才明白前面的那只狼假装睡觉,原来是用来诱惑自己的。
狼也太狡猾了,可是一会儿两只狼都被砍死,禽兽的诈骗手段能有多少?只不过给人们增加笑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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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问题啊,翻译一本书·····

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用笔精确简约,他寓意的地方不着痕迹,他的笔法脱胎于诸子百家的文章,不是仅仅来自于左史、龙门的文章。传说蒲松龄先生住在乡下,景遇落魄没有伴偶,性格特别怪僻,当村中孩子的老师(就是私塾老师),家中贫穷自给自足,不求于人。创作这本书时,每到清晨就拿一个大磁罂,里面装者苦茶,而且还拿一包淡巴菰(一种烟),放到行人大道旁,下面垫着芦衬,坐在上面,烟和茶放到身边。见行人经过,一定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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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用笔精确简约,他寓意的地方不着痕迹,他的笔法脱胎于诸子百家的文章,不是仅仅来自于左史、龙门的文章。传说蒲松龄先生住在乡下,景遇落魄没有伴偶,性格特别怪僻,当村中孩子的老师(就是私塾老师),家中贫穷自给自足,不求于人。创作这本书时,每到清晨就拿一个大磁罂,里面装者苦茶,而且还拿一包淡巴菰(一种烟),放到行人大道旁,下面垫着芦衬,坐在上面,烟和茶放到身边。见行人经过,一定强留他们和自己谈话,搜罗奇妙的故事说一些奇异的传说,和人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这些奇妙的故事;渴了就给行人喝茶,或者奉上烟,一定让(那些行人)畅谈才可以。每听说一件好玩的事,回去用文笔修饰而记录下来。就这样二十多年,这本书才完成。所以他的笔法非常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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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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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姊丈之祖宋公,讳焘,邑廪生。一日病卧,见吏人持牒,牵白颠马来,云:“请赴试。”公言:“文宗未临,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公力病乘马从去,路甚生疏,至一城郭,如王者都。移时入府廨,宫室壮丽。上坐十余官,都不知何人,惟关壮缪可识。檐下设几、墩各二,先有一秀才坐其末,公便与连肩。几上各有笔札。俄题纸飞下,视之有八字,云:“一人二人,有心无心。”二公文成,呈殿上。公文中有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诸神传赞不已。召公上,谕曰:“河南缺一城隍,君称其职。”公方悟,顿首泣曰:“辱膺宠命,何敢多辞?但老母七旬,奉养无人,请得终其天年,惟听录用。”上一帝王像者,即命稽母寿籍。有长须吏捧册翻阅一过,白:“有阳算九年。”共踌躇间,关帝曰:“不妨令张生摄篆九年,瓜代可也。”乃谓公:“应即赴任,今推仁孝之心,给假九年。及期当复相召。”又勉励秀才数语。二公稽首并下。秀才握手,送诸郊野,自言长山张某。以诗赠别,都忘其词,中有“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之句。
公既骑,乃别而去,及抵里,豁若梦寤。时卒已三日,母闻棺中呻吟,扶出,半日始能语。问之长山,果有张生于是日死矣。后九年,母果卒,营葬既毕,浣濯入室而没。其岳家居城中西门里,忽见公镂膺朱幩,舆马甚众。登其堂,一拜而行。相共惊疑,不知其为神,奔询乡中,则已殁矣。公有自记小传,惜乱后无存,此其略耳。

有屠人货肉归,日已暮,欻一狼来,瞰担上肉,似甚垂涎,随屠尾行数里。屠惧,示之以刃,少却;及走,又从之。屠思狼所欲者肉,不如悬诸树而早取之。遂钩肉,翘足挂树间,示以空担。狼乃止。屠归。昧爽往取肉,遥望树上悬巨物,似人缢死状,大骇。逡巡近视,则死狼也。仰首细审,见狼口中含肉,钩刺狼腭,如鱼吞饵。时狼皮价昂,直十余金,屠小裕焉。缘木求鱼,狼则罹之,是可笑也!
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又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并驱如故。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以薪积其中,苫(shàn 盖上)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以数刀毙之。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kāo 屁股的意思)尾,屠自后断其股(大腿),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一屠暮行,为狼所逼。道旁有夜耕者所遗行室,奔入伏焉。狼自苫中探爪入,屠急捉之,令出不去,但思无计可以死之。惟有小刀不盈寸,遂割破狼爪下皮,以吹豕之法吹之。极力吹移时,觉狼不甚动,方缚以带。出视,则狼胀如牛,股直不能屈,口张不得合。遂负之以归。非屠,乌能作此谋也!三事皆出于屠;则屠人之残,杀狼亦可用也。
聂小倩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会学使案临,城舍价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宁疑为赴试者,而听其音声,殊不类浙。诘之,自言秦人,语甚朴诚。既而相对词竭,遂拱别归寝。
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余;又一媪衣绯,插蓬沓,鲐背龙钟,偶语月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
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忽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我囊囊!”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
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一仆死,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燕以为魅。宁素抗直,颇不在意。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姓聂氏,十八夭殂,葬于寺侧,被妖物威胁,历役贱务,腆颜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夜叉来。”宁骇求计。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问:“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问:“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隐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罗刹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耳。”宁感谢,问戒备之期,答以明宵。临别泣曰:“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曰:“但记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言已出门,纷然而灭。
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约同宿,辞以性癖耽寂。宁不听,强携卧具来,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良切。要有微衷,难以遽白。幸勿翻窥箧襆,违之两俱不利。”宁谨受教。既各寝,燕以箱箧置窗上,就枕移时,齁如雷吼。宁不能寐。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睒闪。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燕捧箧检征,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告以所见。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棂,妖当立毙;虽然,亦伤。”问:“所缄何物?”曰:“剑也。适嗅之有妖气。”宁欲观之。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于是益厚重燕。
明日,视窗外有血迹。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其颠。迨营谋既就,趣装欲归。燕生设祖帐,情义殷渥,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可远魑魅。”宁欲从受其术。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宁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以衣衾,赁舟而归。宁斋临野,因营坟葬诸斋外,祭而祝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庶不见凌于雄鬼。一瓯浆水饮,殊不清旨,幸不为嫌!”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嫜,媵御无悔。”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遂与俱至斋中。嘱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宁曰:“此小倩也。”母惊顾不遑。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怜其诚,允之。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
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生呼之。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见者,良以此故。”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楞严经》,今强半遗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宁诺。又坐,默然,二更向尽,不言去。宁促之。愀然曰:“异域孤魂,殊怯荒墓。”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女起,颦蹙欲啼,足儴而懒步,从容出门,涉阶而没。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出。
先是,宁妻病废,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渐稔,亲爱如己出,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女初来未尝饮食,半年渐啜稀酡。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无何,宁妻亡,母隐有纳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间告曰:“居年余,当知肝膈。为不欲祸行人,故从郎君来。区区无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实欲依赞三数年,借博封诰,以光泉壤。”母亦知无恶意,但惧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夺也。”母信之,与子议。宁喜,因列筵告戚党。或请觌新妇,女慨然华妆出,一堂尽眙,反不疑其鬼,疑为仙。由是五党诸内眷,咸执贽以贺,争拜识之。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袭以为荣。一日俯颈窗前,怊怅若失。忽问:“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缄致他所。”曰:“妾受生气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宁诘其意,曰:“三日来,心怔忡无停息,意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宁果携革囊来。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栗。”乃悬之。次日又命移悬户上。夜对烛坐,欻有一物,如飞鸟至。女惊匿夹幕间。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睒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索如故。宁骇诧,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
后数年,宁果登进士。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画皮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襆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襆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坦,则室门已闭。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求救,请遣除之。道士曰:“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鬼!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
陈氏拜迎于门,哭求回生之法。道士谢不能。陈益悲,伏地不起。道士沉思曰:“我术浅,诚不能起死。我指一人或能之。”问:“何人?”曰:“市上有疯者,时卧粪土中,试叩而哀之。倘狂辱夫人,夫人勿怒也。”二郎亦习知之,乃别道士,与嫂俱往。见乞人颠歌道上,鼻涕三尺,秽不可近。陈膝行而前。乞人笑曰:“佳人爱我乎?”陈告以故。又大笑曰:“人尽夫也,活之何为!”陈固哀之。乃曰:“异哉!人死而乞活于我,我阎罗耶?”怒以杖击陈,陈忍痛受之。市人渐集如堵。乞人咯痰唾盈把,举向陈吻曰:“食之!”陈红涨于面,有难色;既思道士之嘱,遂强啖焉。觉入喉中,硬如团絮,格格而下,停结胸间。乞人大笑曰:“佳人爱我哉!”遂起,行已不顾。尾之,入于庙中。迫而求之,不知所在,前后冥搜,殊无端兆,惭恨而归。既悼夫亡之惨,又悔食唾之羞,俯仰哀啼,但愿即死。方欲展血敛尸,家人伫望,无敢近者。陈抱尸收肠,且理且哭。哭极声嘶,顿欲呕,觉鬲中结物,突奔而出,不及回首,已落腔中。惊而视之,乃人心也,在腔中突突犹跃,热气腾蒸如烟然。大异之。急以两手合腔,极力抱挤。少懈,则气氤氲自缝中出,乃裂绺帛急束之。以手抚尸,渐温,覆以衾裯。中夜启视,有鼻息矣。天明竟活。为言:“恍惚若梦,但觉腹隐痛耳。”视破处,痂结如钱,寻愈。异史氏曰:“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迷哉愚人!明明忠也而以为妄。然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天道好还,但愚而迷者不悟耳。哀哉!”
山市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小;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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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表达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