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怎么样

来源: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作业帮 时间:2024/05/05 00:3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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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述”《玉门》是件困难的事,对我这样的非专业观众尤其如此.这是一部隐悔、多义的实验电影,不同于可用社会学科来评析的纪录片,也不同于拥有故事情节的剧情片,它更接近于原教旨主义意义上的真正的电影(但带有旁白).而且它是由中外不同背景的三位导演共同完成的,并非某个导演个人艺术独裁的产物,因此天然带有拼接和杂糅的艺术特征. 影片开始是正统化的,它通过一连串的几乎固定机位的镜头的组合,呈示出地理空间并奠定了基调——地处偏远的石油城,荒凉而空旷.但儿童体的片名出现后,带来了接受美学上的第一个拐点:与破败的空弃之城景物的视像相伴的音乐响起——一首甜腻而欢快的70年代的台湾歌曲《看我听我》,歌词带有明显的邀请意味,这是充满反讽的声画关系,废城被人格化,其意味如同一个历经沧桑、衣衫褴褛的老性工作者在捏着嗓子拉客——这是废弃之城的最后叫卖,她也确实招揽来了人,她招来了三位导演(正在拍摄的摄影机可视为对“看我”的应召),来拍“废墟黄色电影”.这是废墟和导演的双重自我解构.这样的“来意”表述,在结构上算是影片的引子和缘起. 影片中还有一种音乐主导的声画配置,即中年女性一出现,17年电影时代的音乐就召之即来,影像也戏仿17年电影,但进行一段又戛然而止——试图回到美好年代但终又回不去,这是这个城市的历史隐喻:断裂于此,无以修复. 片中出现了五个人物,分属“符号化人物”、“辅助性的道具化人物”、“叙述者”三种角色中的一到两种——当然,这是简单的几近于结构主义的划分:在废城中游荡栖居的流浪者(符号化人物,通过模仿采油机的行为艺术 揭示了这里人被工具化的历史,他有可能是前产业工人)、时常陷入回忆的画家(真正的叙述者,道具化人物),还有三位女性,几乎扮演她们自己(辅助型叙事者,中年女性为符号化人物,青年女性则为道具化人物).他们之间的关系疏离而又暧昧,并在一些具体的场景中呈现出来:流浪者默默看着女孩舞蹈;女孩在流浪者熟睡时悄悄的把食物放在他的旁边;流浪者捡起女孩遗落的镜子;画家续画女孩留在墙上的速写;流浪者从熟睡的画家手指间抽出燃着的香烟吸着;画家和中年女性蜷睡在红色的毯子上.这些摒弃了语言的交流,带有浓郁的象征意味,呈示出诗意化的主体间性,这是关于“废墟之上的人”这一命题的温情演绎. 如果说“共时性”影像(将影片中的大部分段落重新剪辑组合,电影也基本成立)构建出了一个当下的现实空间,那么影片中的旁白文本则指涉着另一个时空——回忆中的玉门,两个时空对峙的张力使电影不再扁平化,获得了时间感.在主叙述者画家的回忆里,曾经的玉门有花的颜色、中药的味道,而且它们都和一个爱得病的女人有关,这是对个体生命经验的追忆,但也有“宏大叙事”,比如对玉门的前生今世做的概述(“男人们去了哈密……”),他甚至解释了一幅自己早年画在墙上的画——拎着塑料袋的男子,那是对自己价值观的宣示.而女性的回忆文本则都是关于个体经验的.回忆文本和现时画面的交错互文,带来了复杂多义的审美接受. 影片是虚实相间的,实的是玉门(“玉门”在电影中被直接指称,并作为片名)的现实地理空间,虚的是“废墟之上的人”,这是影像中的虚实.而在旁白的回忆文本中,女人们的回忆为实,主叙事者徐若涛的大部分文本可视为虚,但对玉门过去的概述(比如“南平宿舍原来是……”,“男人们去了哈密……”)则为实.具体的地理名称和历史概述进入影片,这增加了纪实性,但也使得电影变得不那么纯粹, 因重复累积而形成的废墟意象和一些场景的象征意味被消弱.这些历史信息,包括出现的“玉门”这个地理名称——使用一个虚拟的地名可能更好,可以不被置入文本,而成为解读影片的泛文化语境——观众从其他渠道来知道影片在玉门拍摄、以及玉门的前生今世.当然,现在这样的选择应该和影片作者直指当下、引发人们对玉门现状关注的“功利主义”诉求有关. 影片还有很多值得注意的技术性手法.比如,除了复杂的声画关系,还经常用声音延后来转场.将导演拍摄前的提示话语“好,开始”故意剪接进去,以制造间离效果等等.当然,还有诸多具有象征意味的场景和话语,这使电影诗化. 影片最后,来时的歌声被人为切断,静默带我们重新审视现实:多年以后,玉门终又成了那个春风不度的地方.